有了杰作，就等于有了永生。
克劳利身后的两人再次烦躁不安起来，但他依然镇静自若，手抚胸口略微颔首，声音不疾不徐：“深感荣幸，假如我的政敌有你们一半温和就好了，倘若喜欢我还可以把他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绰号，免费共享给大家，垃圾之王——克劳利，正是在下，随时为您效劳。”
“我从未见过如此贴切的绰号，你的政敌智慧非凡。”欧列格表情夸张且欣赏的点头。
“过奖过奖，曾经有个反社会变态杀人狂说过，有了杰作，就等于有了永生，克劳利垃圾场正是鄙人的大师之作。”
“不错！有意思！能如此厚颜无耻表达自我的家伙真是不同凡响，痛快！我喜欢！最爱和对我胃口的人做生意，东西带来了吗？”欧列格蓦然收起笑容，拍拍裤脚的灰。
机库的昏暗角落里，威尔面无表情的观察着这一幕。冷不防坎迪Candy斜插过来，舔着一颗彩虹棒棒糖说道：“看上去不好对付哈？”
“嗯。”威尔冷冷的应声，有些忧心：“也许，这单生意不该接，和这样的人打交道风险太大。”
“怕什么，他们叫我们是城市的蟑螂，那我们就做蟑螂，生命力最强的那种嗯？”坎迪撅嘴吹起落在额头前的粉色发丝，玩世不恭的用肩去撞威尔的肩：“笑一个嘛，我们的俊俏的、忧郁的天才王子威尔，你啊就是太悲观。”
“别闹。”威尔推开她递过来的棒棒糖，打开折叠电脑。
“当然，约瑟夫。”克劳利微微侧头打了个响指，身后的大块头亮出随身携带掩盖在斗篷里的硬壳手提箱，走上前放在快餐店塑料桌上，校准密码‘咯哒’一声打开，退回原位。
用透明塑封袋装好的，一包包樱粉色的水晶体，整齐紧凑的摆满了手提箱。那种浅淡的粉，自带光泽散发着诱惑，明明是有颜色的，却拼命渗透出绝望的惨白，像是困顿灵魂燃尽后细腻的灰烬。
欧列格不由自主站起身：“美！不愧是莉莉丝之眼，真货？”
克劳利眼角略微抽动，有点受到污蔑般冷哼一声：“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？欧列格先生，不得不承认你有极其丰富的幽默感和想象力。”
“是吗？我恰好也这么认为，果然英雄所见略同。”欧列格轻柔的抚摸莉莉丝之眼，拿起一包在手中掂量。
“这批货通常只会在血色墓园的顶级VIP室出现，全城品质最佳，混入纯度最高的V血，只多不少，一解乡愁。它的市场价完全可以代表我交易的诚意，不知道我要的东西……？”
克劳力压制着心底的厌弃，不仅仅是和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们打交道带来的腻烦，更是过去，在记忆深渊，不断试图冒出来的过去，比空气中肆虐飘荡的酸臭味更加令人作呕。但是他擅长伪装，尤其是面对厌烦的时候，更应该友好的微笑，不是吗？
“放心议员大人，我欧列格最懂得公平，没有付出，便没有回报。”他打开包装捻出一颗莉莉丝之眼，边交给同伴验货边回头扯着嗓子大喊：“威尔，看你的啦。”
机库一角的复古发电机猛烈的咆哮起来，‘咔嗒’带动起几排应急灯，打亮了靠着墙壁搭起来的半透明简易医疗帐篷。威尔甩开正揪着自己衣服的坎迪，冷峻的撩起塑胶垂帘，向里边歪头示意：“是哪位需要取出植入芯片？请到这边来。”
“卡蜜拉，Darling？”克劳利向身后的人绅士的伸出臂弯。
一只温玉般的手缠挽了上来，手的主人美艳不可方物，她的兜帽随着动势轻柔滑落肩头，饱满性感的烈焰红唇微启，眼角似有似无的噙着魅惑。
